白粥之恋
●刘礼达
作为吃大米长大的南方人,和许多人一样,我对简单朴素的白粥情有独钟。
粥,字典上的解释是:“用粮食或粮食加其他东西煮成的半流质食物。”从字面上看,“粥”字是中间一个“米”,左右各一个“弓”,意即“把米粒从左右两边同时扯大”,也就是用火和水把米粒体积增加到最大时候的米饭。
煮粥看起来简单,米和水一起煮熟便是。不过,要想煮好一锅别人都称赞叫好的靓粥,除了要准确把握米和水的比例外,还要掌握好火候。清代文学家和美食家袁枚在《随园食单·饭粥单》中写道:“见水不见米,非粥也;见米不见水,非粥也。必使水米融洽,柔腻如一,而后谓之粥。”意思是一碗好粥,必须是水米融洽,恰到好处。再如同样是清代文人美食家的李渔在《闲情偶寄·饭粥》里说:“粥之大病,在上清下淀,如糊如膏。此火候不均之故,惟最拙最笨者有之。”意思是不会煮粥的笨拙的人掌握不好火候,煮出来的粥上面是清汤,米则全沉在下面,像糨糊一样。
老家人颇爱喝粥,几乎每天都要煮一顿白粥。过去,人们见面的问候语是:“烧火了吗?煮粥了吗?”一语道破大家对粥的喜爱。通常,人们一大早便起床,只为熬制一锅清香诱人的白粥温暖家人的胃。屋顶炊烟袅袅,屋内丁当声响,屋外狗吠阵阵,早起的鸟儿在枝头鸣叫,每一天,小村庄就这样像在睡梦中醒来。当家人全部起床,洗漱完毕,饭桌上早已摆好用粗糙的大碗盛好的粥。他们的嗞溜声大概就是对粥最好的评价了。一碗白粥,拉开了人们每天平静生活的序幕。
夏天,天气炎热,人们辛勤劳作归来,正口干舌燥且饥肠辘辘之际,来一大碗凉却的清粥,那叫一个过瘾;冬天,寒风刺骨,喝一碗热乎乎的浓稠白粥,暖胃又暖心,真叫一个舒服。
那时,人们的生活水平不高,白粥通常只是简单就着咸菜或者萝卜干吃。咸菜和萝卜干都是自家亲手制作的,颇有农家风味。金黄的咸菜或萝卜干铺在温润的白粥上面,走进了我们的胃,温暖了我们的心。虽说菜色单调,却让人百吃不厌。而今,很多外出归来的人们,厌倦了大鱼大肉,只要一碗白粥,加一碟咸菜或萝卜干,就可以吃得津津有味。白粥、咸菜、萝卜干,故乡的味道,怎能忘怀?
日子过得清苦的时候,人们充分发挥出自己的聪明才智,可以把简单的粥做得丰富多样:蔬菜粥、番薯粥、玉米粥、南瓜粥……当生活水平提高了以后,粥变得更加多样:皮蛋瘦肉粥、鸡肉香菇粥、螃蟹粥……对于粥,我们始终如一地喜爱着。
粥就是这样让人欲罢不能百吃不厌念念不忘,难怪几百年前南宋大诗人陆游都对粥痴迷不已,直呼“只将食粥致神仙”。的确如此,在外山珍海味无数,有时也许还不如家里清粥一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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